晚上十点。“天鸽”号客机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坐着三个中国人。两男一女,都是援建非洲某国期满回国的专家。两男中,年纪稍大戴着眼镜的叫赵峰,四十五六岁,海洋生物学教授,瘦长个子年轻的叫朱平,三十左右,建筑工程专家,该行业的后起之秀,相貌英俊。女的叫钟洁,医生,给受援国总统当过“御医”,年纪二十五六,是个漂亮姑娘。
三人聊了一会,赵峰从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的经纬仪。钟洁见上面刻着“梅雨”两个字,便问:“梅雨是谁?”
朱平立即摇手,示意她别问。原来,梅雨是赵峰的未婚妻,几年前死于海外。
此刻“天鸽”号正飞越印度洋上空。经纬仪上显示着:西经七十四度八,南纬一十一度三。
“呵,果真到这地方了。”赵峰喃喃自语。
忽然,机身产生强烈晃动,同时发出巨大的怪异声。
接着机长在广播中绝望地宣布:飞机失事!赶快跳伞!
赵峰等人立即背上降落伞,三人依次跳了下去。
赵峰首先落海,他有和海打交道的经验,沉着地边划水边喊着朱平和钟洁。忽然他发现一条鲨鱼向自己游来,立时感到头皮发炸。幸好鲨鱼似乎刚吃饱肚子对他没什么兴趣,很快掉转方向游走了。赵峰拼命向礁岛游去,一上岸就昏倒了。
凌晨赵峰苏醒过来,便在岛上寻找朱平、钟洁。转了半个岛,才在另一侧沙滩上发现已昏倒的朱平,他半个身子还在水里。赵峰用手探了探朱平的鼻息还有气,于是给他做起了人工呼吸。
十几分钟后朱平醒来,得知钟洁不见踪影,忍不住泪如雨下。因为三年来他们的恋情已瓜熟蒂落了。
两人互诉了落水后的经过。赵峰说这里就是鲨海。朱平大惊,他早听说印度洋有个鲨海,鲨鱼聚集,神秘莫测。
赵峰说:“几年前,我们一行五人曾到这里考察,结果惨遭大难,最后只剩下一个半人回去了!”
朱平问:“怎么是个半人?”“一个是我,另个……”赵峰痛苦地闭上眼睛。
因为岛上常来考察队、探险队,他们想可能哪个山洞里藏着食物、淡水和用具。于是两人又满山找了起来。当两人精疲力竭几乎失望时,终于找到了一箱罐头、一条放了气的橡皮筏和一副高倍望远镜。
两人填饱了肚子,把橡皮筏吹好弄下海,继续寻找钟洁。漂泊了大半天,他们从望远镜里发现正前方有个大岛,岛上绿树梢头有个白影,好像是降落伞。他们心想会不会是钟洁在岛上?于是两人拼命向前划。上了岛,只见降落伞挂在离地两米左右的树梢上,这说明跳伞者没有摔死。
两人四下找了起来,终于在临近海边的一片灌木丛里发现了钟洁的白手绢和她的一支三色圆珠笔。
面对这一切,赵峰拉朱平坐下,缓缓地对他讲起了长期埋在记忆里的一段伤心往事
“那年,我们考察队一行五人来到这里,其中唯一的一名女队员就是我的未婚妻梅雨。第三天梅雨突然失踪了,我们四个人决定分头去找,谁知三个伙伴也一去不回。后来我在海湾里看到水面上漂着他们的衣服,才知道他们被鲨鱼吃了。
“第三天中午,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梅雨突然回来了,她只说了句:‘快!回去!这里有……”就晕过去了。
正好这时有一艘轮船经过,我奋力高呼,船长发现了我们,让我们上了船。梅雨醒后我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两眼直勾勾望着我,泪流满面,怎么也不回答。看着她精神失常的样子,我心痛极了。
在船上,她多次发病,全身痉挛,口水鼻涕直流,用力咬自己的衣袖,甚至用头击物,和疯子一样。
船在新加坡停靠时,我上岸买药,她又失踪了。为此我在新加坡寻找她两个月,但仍没找到她。
回国后,我收到她写的一封没有地址的信,就一句话:‘请忘记我吧,就当我已经死了!
过了几年,从新加坡回来的一位华侨朋友告诉我,说他曾见过梅雨在地下烟馆里抽大烟,人已瘦成一把骨头,后来死了。
悲痛之余我感到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抽起大烟?几时上的瘾?联想起她在船上发病的状况,莫非根子就在鲨海之中的女王岛上?
今天,命运让我又一次来到这里,并且又出了钟洁失踪的事。朱平啊,我只担心钟洁会成为第二个梅雨,所以我们得赶快想办法找到她。”
朱平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他焦急地说:“这事你怎么不早说!我敢断定,这岛上很可能潜伏着一伙海盗,要不就是魔鬼!”
夜幕降临了。两人静静地躺着。突然,赵峰一跃而起,借着朦胧的星光观察海面,一面对朱平说:“海上有可疑的船,好像在向前面的小岛上运送什么东西。”
朱平急道:“钟洁会不会被他们抓去了?我们得赶快行动!”
赵峰一把拉住了他,制止道:“不行,半夜乘橡皮筏下海凶多吉少,等天亮后再上那小岛。”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两人立即划着橡皮筏登上了那个小岛,沿着陡峭的礁岩向上寻去。来到山顶,朱平这个建筑工程专家立刻发现脚下的山是空的,那些露出地面的岩石顶端都露出一个短短的铁头,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从地底下引伸出来的天线。这么多天线,组成一个强大的电磁场。由此他们断定,这山的肚子里隐藏着一个重大机密!
突然,两人“哎哟”一声,同时掉进了漆黑的深渊。
赵峰和朱平一起落入陷井,半空中被一张绳网兜住了悬在那里。正当二人余悸未消时,靠近他们身边石壁上的暗门无声地开了,里面传来一个妙龄女郎的声音:“两位先生,受惊了。奉上帝旨意,现在你们将踏上一条自由幸福之路。你们快进来吧,再过五分钟,绳网就要断了。”
尽管不知进去是凶是吉,但此刻已没有考虑和选择的余地了。两人攀着洞门刚爬进去,回头再看那陷井,只见绳网真的掉下去了。两人不禁出了把冷汗。
在这个铁桶般密封的石洞里,女郎的声音又响起,命令他们穿上早已放置在椅子上的白大褂。
两人穿戴停当,又一道暗门开了,进来的是个黑人姑娘。
“二位先生,请随我来!”原来刚才用麦克风和他们讲话的那个女郎就是她。
赵峰见姑娘虽然面带微笑,眼里却流露出淡淡忧愁。他抓住这个机会摸底,才知道姑娘是赞比亚人,因家里穷很小就被卖了,后又被人带到这里。
当姑娘得知两人是援建非洲回国的中国人,便小声告诉他们:“不要多问,你们不会有生命危险,主人只是要你们干活。”
黑人姑娘把他带进一间小屋,关上门就走了。
赵峰和朱平忙贴近门边,听见一个男人在前面拦住黑人姑娘调笑:“黑妮,今晚该轮到我了吧?嘻嘻!”
一会儿,那人端饭进来,是个胖胖的白种人。趁他们吃饭,那家伙躺在椅子上抽起了大烟。赵峰见了立刻想起梅雨抽大烟的事,脸色一下阴沉起来。
吃完饭,胖猪收拾餐具走了。
晚上,两人谁也睡不着。
赵峰说:“事到如今,我真后悔当初没听柯妮的劝告!”
原来,上个月,他们将要回国时,热情的女海洋生物学家柯妮曾劝他们不要坐飞机回国,因为那条航线常出事。她要赵峰乘他们公司的远洋货轮,并说自己能陪他们到新加坡,因为她一个哥哥在那里开银行。后来赵峰考虑到坐船太费时间,又麻烦人家,就辞谢了。柯妮以为赵峰故意回避她,有些不高兴,便一个人先走了。
第二天早饭后来了两个大汉,说老板请他们去一趟。当他们经过一段长长的甬道时,隐隐听见一种低沉有节奏的机器声。
走了一段,两个大汉停住了,只见几个白衣人各抱一只塑料食品筐,穿过一条十字甬道,朝一个房门匆匆而去。有一个白衣人因走得太急,从塑料筐里掉下一张小纸片也没看见。
赵峰朝朱平使了个眼色,朱平在穿过十字道口时装作系鞋带,一猫腰将纸片拈在手里放进内衣口袋。
他们又进了一架简陋的电梯,来到一处宽敞的院落,就像欧洲古代的王宫后院。院落中央一座假山的隐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中等身材,西装革履,戴着一副吓人的假面具,身后跟着一个黑人保镖。不用说假面人就是老板了。
假面人问:“两位先生,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赵峰和朱平摇摇头。
“你们当然不知道。”他朝保镖一挥手,“让他们见识见识!”
保镖按了按手中的遥控器,天幕上的幕布无声地拉开了。原来这院墙和屋子全都建在海底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里,能承受如此强大的海水压力,该是多么坚固的钢化玻璃呵!这种玻璃当前世界上还只有两个国家能生产,单是搞这么个海底玻璃罩,就需耗费多少资金呵!
假面人炫耀地说:“叫它海底公园不算过份吧?”接着他自我介绍开了。
他本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小时候他患了一种皮肤病,全身溃烂化脓,恶臭难闻,经检查是恶性皮肤癌。狠心的父母把他赶出家门,他精神崩溃了,想到了死。但没死成,一位善良的老渔民救了他,并治好了他的病。可身上和脸上的烂疤没法改变,才戴上了这讨厌的假面具。
后来他就留在老渔民的身边帮忙。老渔民临终时告诉他,治好他的病的药是从鲨鱼的胆汁里提取的,但并不是每条鲨鱼的胆汁里都有,得一条一条化验。老渔民把剩下的药交给了他,就那么一小瓶。后来他就靠这一小瓶药和这个秘方挣下了很多钱,并开始建造这个海底制药厂。
说到这里,假面人长叹一声:“三个月前,我的两名忠实合作者在瑞士疗养时,不幸发生车祸,我的第二期工程被迫停下来。为了解除人类的痛苦,我的事业是不能半途而废的。感谢上帝,又让我得到你们。这下,你们该不会以为我有恶意了吧?”
听完这一席话,两人仍是半信半疑。
朱平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就能帮你的忙呢?”
假面人笑道:“要是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也就不会请你们到这里来了。”
接着假面人又让他们见到了钟洁。
原来,钟洁落到岛上后,又饥又困,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边站着两个壮汉,让自己跟他们走。她多了个心眼,悄悄把手绢和一支三色圆珠笔丢在地下,想给朱平他们留个寻找的目标。
朱平悄声问:“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看样子,这假面人想要我做他的贴身医生。”
“不行,他准没安好心!”
“这几天还没有这个迹象,我发现他好象是个女人。”
“他是个女人?” 朱平松了一口气,“但愿如此!”
他们三人商定,先弄清情况,再设法脱身,于是答应假面人说:“难得老板一片苦心,那我们就留下吧,反正攻克癌症也是为人类造福的事,理当效力!”
“好!”假面人大为高兴。
“那我等下就叫人把二期工程的设想和要求给你们送去。为了庆贺我们的合作,让我们一起干一杯。”
假面人留下钟洁,叫手下把赵峰和朱平从原路送回了卧室。
回到房里,赵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转身对朱平说:“快,把那张小纸片拿出来,看能发现点什么?”
朱平拿出纸片一看,原是一张一寸见方的原料标签,名称栏用英文赫然写着“四号海洛因”字样。
赵峰举着那纸片,沉重地对朱平说:“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抗癌特效药工厂,而是一个加工海洛因毒品的工厂!现在我终于明白梅雨的死因了。”。
“他们为什么偏偏要放在这里加工? ”
“非洲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吸毒市场,国际上的毒品大王因而把非洲作为一个重要市场。至于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建加工厂?我想:第一因为这里离非洲近,便于销售;第二因为这里是公海,无人过问。加上这里是鲨鱼出没的地方,一般人不敢随便到这里来,他们便以为万无一失了。”
朱平咬牙切齿地说:“这里既是一个地下毒品窝,那我们就该彻底捣毁它,以免它危害人类!”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们首先得弄清情况。”
朱平说:“按一般秘密地道的设计常规,不会不留有后路。即便万一出现紧急情况,会让它自行炸毁,而不至把秘密留给敌方。”
“你是说,这里应有一个现成的爆破系统?”
“对,只要掌握了这个系统的引爆装置,这个毒品窝的命运就掌握在我们手中了!”
两人商量一番后,朱平立即写了一张字条,说由于第二期工程设计的需要,必须先看看第一期工程的图纸,并实地参观。写好后,按下唤人电钮,进来一个白衣人。
朱平说:“请把这个条子交给老板。”
不一会,白衣人过来回话:“老板说,第一条同意,但只能到他们的档案室去看,不能带出。第二条要看工程现场,只能由他陪同。”
两人穿好衣服跨出门去。
白衣人把赵峰挡住了:“对不起,赵先生,老板只同意朱先生一个人去!”
“啪”地一声,门关上了。
过了个把钟头,朱平被白衣人送回来了。
等白衣人走远了,朱平兴奋地说:“果然有自动爆炸系统,图纸上和现场都能看出。这假面鬼怕我识破他们生产的是海洛因,就是不让我看成品车间。现在我们只要找到引爆装置,到时就可以动手了!”
第二天上午,白衣人站在门口说:“请二位先生换衣服。”
黑人姑娘黑妮捧着干净衣服进来,她把西裤表袋重重捏了一下,朝朱平递了个眼色:“请你们马上换,脏衣服我带去洗。”
黑妮姑娘说完,退到走廊和白衣人调笑去了。
朱平掩上门,迅速从表袋里取出一张字条,是钟洁写的:“有事通过黑妮传。假面人确系女性,我每天为她注射一次性激素。”
阅毕,朱平在一张小纸片上迅速写了几句:1,请黑妮查清引爆装置和引爆方法;2.请黑妮注意洞外机船情况,以便择日行事;3.查清地道出口。
写完把信折好塞入脏衣内,递了出去。
钟洁收到密信,心头顿感沉重。要毁掉这魔穴任务艰巨,假面人又不允许他们三人平时会面,所以,完成这一准备行动的重任,就靠她和黑妮的窥探、分析、判断了。
黑妮是可以信赖的。她明显地看出,这些日子,黑妮是多么巴望早离魔穴?现在要她为逃离和炸毁这魔穴作准备,她是会全力以赴的。
钟洁把寻找引爆装置、侦察地道出口等任务对黑妮一一说了。
黑妮听了十分激动,说:“地道出口和岛外机船动向的事情好办,我知道这里的出口共有两处,一处水路一处旱路。只是这引爆装置我可从没听说过。”
“这正是关键。”钟洁皱着眉说,“我们不能留着这个毒巢继续害人,一定要炸毁它!我想,这样重大而机密的装置,一定是由假面人亲自掌管着。你知道她的保险柜在哪儿吗?”
“保险柜……”黑妮停了一会,忽然想起说,“对了,在她卧室墙上挂着一块绿色的布幔,该不是隐蔽着保险柜吧?”
一语提醒了钟洁。当下两人分工,决定明天分头行动。
第二天,钟洁照例去给假面人打针。
假面人见了她,连忙放下手里的卷宗,伏在席梦思床上。打针时钟洁乘机瞅了一眼写字台上的卷宗,只见封面上用英文标着“密”字。
这时钟洁说:“我想占用老板一点儿时间,谈点儿事情好吗?”
“什么事?”
“是关于我和那位朱先生的事,您知道……”
“到你那里去谈吧。”假面人打断她,“我的卧室是历来不接待外人谈话的。”
钟洁本想和假面人一起走,好趁机看假面人把卷宗放向何处,那就是保险柜的隐蔽处。假面人却让钟洁先走,她收拾一下就来。
钟洁只得出来,房门在身后“啪”地一声关上了。她见走道上无人,立即悄悄地返回,从锁孔里往卧室张望。
假面人把卷宗整了整,拿在手里,向绿色布幔走去。
“哗”的一声,布幔被拉开了,现出乳白色的壁柜门,上面有一排七色的按钮。
钟洁看清了开保险柜的方法,并发现柜内除了文件,还有一个电子仪器。她在非洲那个总统身边见过,那就是遥控引爆器,瑞士环球公司产品,那位黑人总统还曾炫耀地对她说,如果有人搞政变,他只要带着这东西逃出去,轻轻按一组数字,总统府顷刻间就将化为灰烬,把对手送上西天。
钟洁迅速离开走道,回到自己居室。不一会,假面人就来了,于是,她对假面人提出了和朱平结婚的要求。开始假面人不同意他们马上结婚,后来见钟洁表示结婚后愿在这“造福人类的治癌药厂”效力一辈子,终于答应重新考虑。
钟洁为自己的准备工作取得重大突破而暗暗欣喜,但她万万没想到,黑妮这时竟捅出了一个不小的漏子。
黑妮穿上鲨鱼式潜水衣到海上后,绕着海岛观察岛上的情况。她看见岛上停着一架直升飞机,远处海湾还停着一艘轮船,一些人正在甲板上搬运东西,几个人站在指挥台上用望远镜对着海面瞭望。
黑妮潜入水中,回到海底魔穴,决定去窥探一下那条秘密暗道。她曾听假面人的黑人保镖说过,暗道里的防卫森严。她想,要骗到通行证,非找那保镖不可。也许是来自同一块土地的缘故吧,他们的关系十分亲密。那家伙像头非洲雄狮粗犷有力,三五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难怪老板让他当贴身保镖。
黑妮去找黑人保镖,他正好奉假面人的命令去外边侦察机船情况回来。
黑妮搂着他深情地说,她已有了他的孩子,她不想在这里过一辈子。趁岛上来了轮船和飞机,两人一起逃回非洲老家安居乐业吧。
谁知保镖一反常态地斥责道:“快别胡说!这几天岛上有事,防卫格外严密,老板发现谁有二心,立即处死!”
“我不管!你如果不走,就给我通行证,让我和孩子走!”
“不行!”那家伙不再理她,迳自往回走。
她追上去,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畜性,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你还是个人吗?!”
黑妮原以为这样黑人保镖会回心转意,谁知他伸出大手,一把将她推到地下,恶狠狠地说:“什么我的孩子,这里的男人谁没跟你睡过?你要是再想跑,看我不立即报告老板,好好惩治你!”说着丢下黑妮走了。
原来他是条无情的恶狼。
黑妮后悔莫及,爬起来一路飞跑,哭着把情况告诉了钟洁。
钟洁如遭电击,半响才回过神来。
她为黑妮抹去泪水,劝道:“好妹妹,别哭了,情况紧急,你赶快去报告赵峰和朱平,叫他们拿主意!”
黑人姑娘来到赵峰和朱平的卧室,一把将门掩上,急急相告:“钟大夫要我来告诉你们,现已查清,爆破系统的引爆装置在假面人的保险柜里,钥匙时刻不离身,必须杀死假面人之后才能取到引爆器。钟大夫已准备了一支毒针对付假面人。另外,从昨天起,岛上已来了直升飞机和轮船,调查飞机失事情况。出洞道路本有两条,但现在看来,只有潜水从海上出去了。”
黑妮接着把自己劝说黑人保镖不成的经过说了一遍,着急地说:“你们看该怎么办?钟大夫急等你们作出决定!”
两人听罢,紧急商议了一阵后对黑妮说:“请转告钟大夫,行动时间就在今晚十二点。”
并握着她的手说:“小姐,最后关头你一定要沉住气,我们会把你安全送回家乡的!”
黑妮感激地点点头:“假如今晚不出事,我会准时来接你们的。若有意外,你们只好自己去找钟大夫了!”
接着她把找钟洁的路线详细告诉了二人,又留下一把匕首,就急匆匆走了。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也是一个紧张的夜。赵峰、朱平作好一切准备,等着黑妮的到来。
时间到了,黑妮没有来。
两人的心蒙上了不祥的阴影,她出事了!
既然黑妮出事,证明那保镖向假面人告了密。假面人抓了黑妮定会涉及钟洁和他们两个。事不疑迟,他们决定立即动手!
朱平用匕首把门悄然撬开。走出不远,便听到前面有卫兵的脚步声。他们闪到暗处,等卫兵经过身边时一步蹿上,当胸一刀结果了他。两人藏好尸体,按黑妮所说的路线继续往前走。
来到钟洁房里,但见空无一人,桌子上一张纸条写着:“黑妮失踪。我给假面人打针去了,你们快来!”
当两人找到钟洁时,她正站在假面人的卧室门口,挥手擦额上的汗。
“一切都干完了,只等你们了。”她说。
朱平稍稍松了一口气。赵峰却为事情进展如此顺利而感到不大对劲。
他们走进卧室。室内灯光暗淡,假面人躺在席梦思床上,像沉沉睡去了一样,身子盖着毛毯。
“快取钥匙!”赵峰道。
朱平去摸假面人的口袋,惊叫道:“没有呀!”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像发自魔鬼的喉咙,疯狂、冷酷!
三人回头一看,顿时惊住了:这发出怪笑的才是真正的假面人!后面跟着那个黑人保镖,手中拿着一支微型冲锋枪。别看它像只玩具,却是当今最新式的轻武器。假面人从衣袋里取出钥匙链,朝他们晃了几下,显出一付得意忘形的神态:“我的中国朋友,你们失算了,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只是一个南柯梦。”
原来,钟洁给她打针时偷看那份卷宗的神态没能逃脱假面人的监视,她在门外从锁孔里偷看的情景也被微型摄像机全都摄了下来。假面人继续幸灾乐祸说:“我知道你们会用毒针算计我,好盗取我的钥匙。所以,我找了个替死鬼。”
钟洁三人同时“啊”了一声,难以置信地朝床上望去。
“不可思议,是吧?哈哈哈……我常干些别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儿!其实说穿了也不奇怪,她穿上潜水衣,私闯鲨海,窥测岛上机船来往情况,分明是为你们逃走做准备。她的行动被我派出的潜水员发现了。我绝不容许任何人背叛我,所以给她注射了迷魂药,套上假面具,把灯光控制到最低亮度,使人不细看辨不出她的黑皮肤。你们果然乖乖地上当了!哈哈哈……”
假面人又是一阵狞笑。
钟洁再也控制不住,扑到尸体上大哭起来:“黑妮,我的好妹妹,我对不起你呀!
事已至此,赵峰向朱平使个眼色,两人大喊一声,举起匕首朝假面人扑去。
假面人闪到一旁,朝保镖一挥手:“于掉他们!”
黑人保镖扣动扳机,一连串子弹从枪口喷出。不料“扑通”倒下的却是假面人!
原来,这黑人保镖也是被假面人从非洲骗来的,他和黑妮深深相爱。昨天,黑妮向他要通行证时,他心里就明白了一切。他怕隔墙有耳事情泄露,便装作不同意,并狠心地打了她。当假面人安排黑妮替死时,他巧妙地用另一名歹徒偷偷替换了黑妮。此刻,黑妮正被他藏在另一间密室里。
“快,打开保险柜,取出逼控器,我送你们出去!”保镖说。
在钟洁指点下,朱平顺利取出了强控器。一行人正要向外走,赵峰忽然停住脚说:“慢,让我们认识一下她的庐山真面目。”
黑人保镖撕去假面人脸上那付假面具,大家又是一惊:这假面女人原来是柯妮!
原来,柯妮真正的身份是美国黑手党的一个头目。她以专家身份去非洲考察,负有开辟毒品市场和绑架高级人才双重使命。她通过多方了解得知赵峰、朱平、钟洁的情况,十分满意,便施展阴谋,把他们劫持到海底魔宫,没想到真正做南柯梦的是她自己!
黑人保镖领着他们走出卧室又从另一间屋里领出黑妮,一齐从秘密地道向外走去。
接近关卡时,黑人保镖给他们每人捆上活结,他在后面端枪随行,装作要押他们出去枪毙的样子。
由于是老板的贴身保镖亲自押解,所以连着两道关卡均顺利通过。
到第三道关卡时,电动铁门徐徐开启,几人正想通过,突然警铃大作,身后传来了卫兵们追来的脚步声。
原来巡夜卫兵发现赵峰、朱平从房间逃走,又发现了同伴的尸体,知道大事不好,便拉响警铃,追赶而来!
警铃响后,一切出口通道就会立即自动封闭。此时,启开的电动铁门也重新往下回落。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黑人保镖一步上前,用肩顶住了下落的铁门,大声喊道:“你们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赵峰等三人不敢迟疑,强拉着黑妮从铁门下钻了出去。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一阵枪响,黑人保镖中弹倒地,沉重的铁门把他压成了肉饼。黑妮悲痛欲绝,泪流满面。
他们终于走出洞口,来到山顶。
朱平把引爆器递给黑妮姑娘,郑重地说:“小姐,这魔穴坑害了无数尚未觉醒的非洲人,就由你亲手来炸毁它吧!”
黑妮捧着起爆器,抹去泪水,坚定地点了点头。
“它的引爆数据是:666333999。”朱平说道,“预备一开始!
黑妮的食指在电键上迅速点出了这组数字
“轰”地一声巨响,如惊雷如地震,这个万恶的地下魔宫,从此在地球上消失了。
赵峰、朱平、钟洁,还有这个泪流满面的黑人姑娘,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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