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的等待,挺无聊的,几项检查做完,就无所事事的躺或者坐,偶尔在走廊走走。外面除了忙碌的医护人员,就是无精打采的病人。空调也开得很大,整个空间越发显得凉嗖嗖的。
护士带我去剃了头,刮得很仔细,右耳周围光溜溜的,我摸了摸头皮对护士开玩笑说:“这也太光了吧?要不全剃了?”护士笑笑说:“全剃我不会,反正你是短发,没事的。”自拍一个侧面,留做纪念。
昨晚一直在担心睡觉问题,病房三张床,住了四个人,就有三个中年男人。虽然自己也打呼噜,我也怕别人打呼噜,脑补着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鼾声此起彼伏的场景,心里总忍不住犯嘀咕。看着眼前窄窄的病床,似乎也难以承载我这不安分的躯体。
三张病床对应着三个不同的医疗小组,晚间的医生和护士的查房也分了三拨,到最后一拨巡查完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的最佳入睡时间已经过了,一下子完全没有睡意。倒也正合我意,跟隔壁床闲聊得知,他是突发性耳聋,脑袋里总是嗡嗡响,听到声音就烦躁,如果我比他早入睡,就怕我的呼噜声会影响他不能睡觉,那就罪过大了。
我看了一会儿书,就听到隔壁鼾声已起,音量比我想像中好多了,最里面那床人居然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否已经入睡。我放下书,调整心神也很快进入梦乡。
半夜时分,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开门进出,我也懒得理,后来听里面床说是凌晨四点有医生来给他打针。我是被护士小姐姐叫起来抽血才醒的,一夜倒也睡得还算安安稳稳。
随着年岁渐长,我们总是在给自己培养各种生活习惯,同时贴着各种人设标签。在入院之前,出差从不和人合住标间的我,几乎无法想像自己能正常入睡。几天不洗澡,更是无法接受,回老家天寒地冻我都要洗澡,医生说术后伤口愈合前不能洗头洗澡,我也只能听话照做。诸如此类我们对生活的要求,似乎是让生活有品质,其实也给自己带来了束缚,这不能那不准,小心这在意那,无形的禁锢势必让人少了选择和自由,甚至带来无形的压力。
抖音里有博主说她的偶像是家门前的一只流浪狗,脏脏的流浪狗虽然没有人关爱,但每天总是在自信潇洒的奔跑,一脸的自在,眼神里没有一点自卑。是啊,我们曾经本也是这样的一只流浪狗,在偌大的城市奔跑拼搏,承蒙老天的垂怜,日子越来越好,不知不觉把自己养成了宠物。一副体体面面的样子,一派光鲜亮丽的外表,忘记了泥土的芳香,忽略了田野的广阔,在狭窄的笼中洋洋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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