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说文解字》曰：“山兽之君。”作为百兽之王，其威猛果敢，雄健无比，善于杀伐。《周易·乾》有云：“风从虎。”以风喻虎，这是古人对于虎既抽象又具象的解读，可见古人对虎的敬畏之心。随着人们崇虎意识的深入，出现诸如：表现其至高权力和英勇无畏的“虎符”“虎将”“虎贲”，用于祈福辟邪的“门画虎”及儿童穿戴的“虎头帽”“虎头鞋”等等，均以虎的威猛形象作为沟通天地神祇、驱邪之物。虎为猫科动物，除威风凛凛外，也有憨态可掬的一面。以虎为造型或纹饰形成的虎文化，随着人们思想观念的变化在华夏历史长河中不断延续发展。 原始社会时期，盛行以动物为图腾的文化习俗。虢国，西周时期的姬姓封国，图腾之风尚存。“虢”，《说文解字》释：“虢，虎所攫，画明文也。从虎寽。”学者将其解释为一只张牙舞爪的虎与一柄手执的叉在搏斗，原始含义应为英勇善搏的猛虎，故有专家推断猛虎应为虢国的图腾，故称“虢国”；部分学者则认为“虢国”名字的由来是其作为周王室的肱股之国，多次号令周朝军队东征西伐，英勇善战，立下了赫赫战功，颇有猛虎的勇武世风，故被赐封为“虢国”。可见无论是哪种观点，虢国都与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这种崇虎的文化观念也渗透到了虢国墓地出土的玉器中，成为“虎纹”艺术中的瑰丽奇葩。在此，介绍几件虢国博物馆馆藏虎形玉器。 虎纹玉觿（图1），商，出土于M2006孟姞墓。长10.8厘米、宽2.2厘米、厚0.8厘米。青玉，浅豆青色，全部受沁呈灰白色。玉质细腻，微透明。厚重片雕。上部饰单线虎纹，虎作巨口大张，躬身曲腿，团尾状；下部饰单体蕉叶纹，间有二周平行线纹。尾处有一圆穿。解绳结饰物。 图1 虎纹玉觿 虎形玉佩（图2），商，出土于M2009虢仲墓。长5.3厘米、宽2.4厘米、厚1.1厘米。出土时虎的短尾略残。青玉，浅豆青色，大部受沁呈黄褐色。玉质较细，微透明。圆雕。整体作匍匐状，臣字目，云纹双耳贴于头部两侧，背部饰虎斑纹，左侧有一短刺，腹部饰数条等距离水波纹，短粗尾。嘴下部有一圆穿。此虎好似有箭头扎进虎背，呈伏卧低吟状，让人联想到一副猎杀猛虎的场景。 图2 虎形玉佩 虎形玉佩（图3），西周，出土于M2009虢仲墓。长9.3厘米、高4厘米、厚0.5厘米。黄玉，局部受沁呈黄褐色或有墨斑。玉质较细，微透明。片雕。虎张口，臣字目，云纹双耳贴于头部，凹背，肢前屈，足雕四爪，粗尾上卷，身饰虎斑纹。虎作奔跑状，正背面纹样相同，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图3 虎形玉佩 虎形玉佩（图4），西周，出土于M2009虢仲墓。长4.5厘米、宽0.9厘米、高0.9厘米。青玉，深冰青色，局部受沁有黄褐色斑纹。玉质细腻，半透明。圆雕。整体呈弯曲三棱锥形，横断面呈三角形。云纹大耳，椭圆形目，尖尾。头端顶部有一孔分别与棱两侧的小孔相互透穿。 图4 虎形玉佩 虎形玉佩（图5），西周，出土于M2009虢仲墓。长5.6厘米、高1.8厘米、厚0.6厘米。青玉，全部受沁呈黄褐色。玉质较细，透明度较差。厚片雕。正背面纹样相同。虎作俯首状，口触地，张口露牙，臣字目，云纹大耳，背微凹，前、后足均前曲而卧，身上用阴线勾勒出虎斑纹，长尾拖地，后端上卷成一圆穿孔，头部有一斜对穿，可供系佩。该虎虎视眈眈，神情生动。 图5 虎形玉佩 虎形玉佩（图6），西周，出土于M2009虢仲墓。长7.6厘米、宽1.2厘米、高0.7厘米。青玉，深冰青色。玉质细腻，微透明。圆雕。虎作俯卧状，张口，菱形目，椭长方形耳，四肢曲而俯地，粗尾向上卷曲，身上用阴线勾勒出斑纹。口部、尾部各有一穿孔。 图6 虎形玉佩 白玉虎（图7），西周，出土于M2009虢仲墓。残长5.3厘米、宽2.3厘米、高0.9厘米。出土时尾部残缺。青白玉，局部受沁呈黄褐色斑纹和斑点。玉质温润，半透明。圆雕。整体作匍匐状，臣字目，近半圆形耳贴于头部两侧，口微张，曲肢前伸，背部饰虎斑纹，腹部饰数条等距离水波纹。口下部有一圆孔，可穿系。该虎好似吃饱喝足趴着休息，娇憨可爱。 图7 白玉虎 虎形玉佩（图8），西周，出土于M2006孟姞墓。长7.3厘米、高2.9厘米、厚0.35厘米。尾尖残缺。青玉，豆青色，大部分受沁呈灰白色。玉质细腻，微透明。虎作蹲伏状，云形耳，椭方形目，双腿前屈，塌腰躬身，昂首前视，粗尾卷扬。全器以单阴线界出各部轮廓，嘴及尾部各有一圆穿。突出虎首与虎尾，表现出虎的凶猛特性，弯曲的体型，刻画出虎伺机而动、欲追赶猎物之状，以静示动。 图8 虎形玉佩 这批虎形玉器皆为佩饰，材质优良，雕琢细腻，造型生动优美，涵盖商周两个时期。商代玉虎在吸收红山玉器特色上，采用写实与抽象相结合的手法，不追求形体的细部刻画，追求形象美，巧妙运用了线刻，造型活灵活现。出现阴、阳线刻，阴纹比较多，阳纹少，多采用圆雕、浮雕、透雕，增加了立体感。西周的玉虎写实性更强，注重刻画动物的瞬间动态，线条比以往更为精细，由单阴刻线向双钩阴线发展，多弧线，雕琢上采用片状平面体为主，浮雕和阴刻相结合，圆雕和镂雕为辅。琢玉技法和造型设计不断改进后，玉器给人以简洁、明快、潇洒、飘逸的美感。 玉虎作为神威勇猛和不可战胜的象征，沟通人与神之间的神兽，也被后人所喜爱，认为佩戴玉虎能如虎添翼，虎虎生威。 编辑：杨亚鹏 屈傲雪 审核：冯朝晖 复审：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