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小说中有四猛、四绝、十三杰、瓦岗五虎，但是不同版本的小说中，这四份名单上的人名却不尽相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议，咱们今天只聊正史中存在的人物，也就是瓦岗五虎、四绝、四猛中的九条好汉，并按照正史记载，给他们的武功排个顺序——有历史原型但跟历史人物人名和事迹有差异的李元霸、裴元庆、王君可，就暂且放在一边不提了。 在许多版本的隋唐故事中，秦琼都是四绝、十三杰、十八条好汉中人，在瓦岗五虎中的位置，似乎也仅次于单雄信，但秦琼是“元帅”，能指挥单雄信王伯当。 我们看正史就知道秦琼虽然没有当过“大魔国兵马大元帅”，但是他头衔却不少：大隋正六品建节尉、瓦岗内马军骠骑、隋朝（王世充掌控）龙骧大将军、唐朝上柱国左武卫大将军，素有“唐初第一单挑悍将”之称。如果请秦琼来给正史中隋唐四猛四绝五虎的武功排序，他肯定不会把自己位列第一：我不如其中两人，可与两人并驱争先，至于其他人，那可能就要呵呵了…… 正史中的程咬金没卖过耙子，也没贩过私盐，他的职责，可能还包括抓私盐贩子：“程知节，本名咬金，济州东阿人也。少骁勇，善用马槊。大业末，聚徒数百，共保乡里，以备他盗。” 正史中的程咬金属于山东望族，从其曾祖父开始，就是地区级组织干部（司马、大中正），所以程咬金不但拉起一支民团队伍，还娶了东阿县令的女儿，原配辞世后，又娶了清河崔氏（隋唐头等门阀，比川陇李家还高级）之女。 程咬金是跟秦琼一起加入瓦岗军的（一说为秦琼跟裴仁基投奔瓦岗军后，写信请程咬金加入），并且跟秦琼一样并为“内马军四骠骑”：“李密于军中简勇士尤异者八千人，隶四骠骑，分为左右以自卫，号为内军。自云：‘此八千人可当百万。’知节既领其一，甚被恩遇。（《旧唐书·卷六十八》，下同）” 正史中的程咬金，比传说中的“隋唐第三条好汉裴元庆”还要厉害，裴元庆的历史原型（裴行俨）在跟王世充作战时中箭落马昏厥，是程咬金单骑冲阵，将他救了回来，程咬金不但救出了裴行俨，还在深受重创的情况下表现出了惊人的战力：“知节救之，杀数人，世充军披靡，乃抱行俨重骑而还。为世充骑所逐，刺槊洞过，知节回身捩折其槊，兼斩获追者。” 程咬金的勇悍，可能只比秦琼稍逊一筹，应该跟罗士信相差无几，比裴行俨稍高一点，而罗士信作为“四猛”之首，在正史中也是极其剽悍，虽然年纪较小，但却力大无穷，打起仗来勇敢得近乎残忍：他能身披两重铠甲左右开弓，每战斩获太多首级无法携带，所以他上报战功的时候，都是从怀里往出掏敌人的鼻子。 在正史有记载的四猛、四绝、五虎中，罗士信跟秦琼并肩战斗的时间最长，他们的成名之战都是以千人大破卢明月十万之众，罗士信的风头，还曾盖过秦琼：“士信逐北，每杀一人，辄劓其鼻而怀之；及还，则验鼻以表杀贼之多少也。须陀甚加叹赏，以所乘马遗之，引置左右。每战，须陀先登，士信为副。炀帝遣使慰喻之，又令画工写须陀、士信战阵之图，上于内史。（《旧唐书·列传第一百三十七》）” 四猛的不同版本，加起来有七八个人，但是除了罗士信之外，正史中就只有来护儿、翟让存在，四绝中，却有秦琼（交友似孟尝）、侯君集（轻功）、杨广（荒淫）、程咬金（三板斧）、王伯当（神箭）五人在《旧唐书》和《新唐书》有记载。再加上瓦岗五虎中的单雄信（秦琼、程咬金在某些版本中也位列五虎，就不重复计算了），这样综合一算，四猛、四绝、五虎，有正史记载的就是九条好汉：单雄信、秦琼、王伯当、程咬金、罗士信、来护儿、杨广 、翟让、侯君集。 正史中的杨广武艺不错，如果“武功”指的是“武获战功”，那么杨广的武功可能还要高于秦琼，但他是史学家公认的无道昏君，就还是别跟这些武将并驱争先了——他们的级别不一样，杨广至少能算枭雄级别，而咱们今天罗列的，基本都是战将，包括瓦岗军第一任统帅翟让，也没有称王称帝。 如果按身份地位来算，这“九条好汉”中杨广地位最高，其次就是传说中的“铁枪大将”来护儿了：此公位至隋朝上开府、大将军、荣国公，是杨坚杨广两代天子依为长城的国家栋梁。 来护儿年轻的时候，比秦舞阳还勇悍许多，在开疆拓土之战中，战功似乎也胜过秦琼秦叔宝：“护儿世父为乡人陶武子所害，武子宗族数百家，厚自封植。护儿每思复怨，因其有婚礼，乃结客数人，直入其家，引武子斩之，宾客皆慑不敢动（《北史·列传第六十四》）。大业十年，又帅师度海，至卑奢城，高丽举国来战，护儿大破之，斩首千余级。将趋平壤，高元（高丽王）震惧，遣使执叛臣斛斯政，诣辽东城下，上表请降。（《隋书·列传第二十九》）” 有来护儿在，秦琼是不肯位居“四猛四杰”之首的，因为来护儿是他老领导，而且对他有知遇之恩：“叔宝丧母，护儿遣使吊之，军吏怪曰：‘士卒死亡及遭丧者多矣，将军未尝降问，独吊叔宝何也？’答曰：‘此人勇悍，加有志节，必当自取富贵，岂得以卑贱处之？’（《旧唐书·列传第十八》）” 如果让秦琼来评判四猛四绝五虎的武功，他肯定谦虚地说：我不如来大将军，也不如罗兄弟，我也就能跟单雄信和程咬金并驱争先而已，至于其他人，我不太熟悉，但是阵前交锋，我还是有把握获胜的。 单雄信的勇悍，后来成为唐太宗的李世民应该是深有感触的：“单雄信少骁健，尤能马上用枪，密军号为‘飞将’。密偃师失利，遂降于王世充，署为大将军。太宗围逼东都，雄信出军拒战，援枪而至，几及太宗，徐世勣呵止之，曰：‘此秦王也。’雄信惶惧，遂退，太宗由是获免。” 李世民自诩武艺超群，但是在单雄信的长枪面前，连招架的勇气都没有，单雄信放弃了可能改写隋唐历史的战功，就是因为太讲义气，而他最后含恨而终，也是因为李世民不讲义气：单雄信曾看在徐世勣的面子上饶过你一命，你怎么不能看在徐世勣面子上，放单雄信一条生路？ 正史中的侯君集以诡诈著称，王伯当以忠义留名，翟让和杨广很少亲临战阵，所以我们无法评价，而按照秦琼可能的说法，他不如来护儿和罗士信，是不是谦逊之词，笔者也难以断定，只好请教读者诸君：正史中真实存在的隋唐四猛四绝五虎将这九条好汉，真正按传统意义上的武功排序，秦琼应该位列第几？ 笔者读书有限，隋唐四猛四绝五虎中的其他好汉，或许在正史中也有记载，但笔者没有发现，那就要提请读者诸君补充赐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