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语言模型正在成为人们工作生活中的得力助手，但正如不少人所担忧的那样，不谨慎使用可能带来麻烦，甚至引发法律风险。5月底，就有一名纽约律师办案时使用ChatGPT进行案例研究、撰写法律文件，结果被“坑”了。

故事的主人公名叫史蒂文·A·施瓦茨（Steven A. Schwart），他是一名在纽约州从事法律工作超过三十年的律师。2022年他经手了一起案件，原告罗伯托·马塔（Roberto Mata）起诉阿维安卡航空公司(Avianca)，称因乘务人员疏忽导致他被一辆服务车撞伤了膝盖。

案件审理过程中，阿维安卡航空公司试图以诉讼时效，要求法官驳回此案。为了推进案件的进度，史蒂文提供了一份长达十页的简报，其中记录了六桩类似事故。然而，这份简报不仅没有帮助史蒂文达成目的，还给他引来了新的麻烦——因为航空公司的律师和法官无法找到简报里提及案件的任何证据。

法官因此要求史蒂夫提供其辩护词中引用案例的相关资料，他也很快给出了这些案例涉及的法院和法官、案件编号和日期等信息，甚至提交了完整的判决书。但是，阿维安卡航空公司仍旧找不到这些法庭记录，法律数据库中也遍寻不着。也因此，阿维安卡航空公司的律师指出，这些辩护词中的案例都是假的，“甚至可能有聊天机器人参与其中。”

当地时间5月24日，史蒂文在一份宣誓书中承认：在找案例时，确实咨询了 ChatGPT，同时为自己辩解道，由于之前未曾使用过ChatGPT，“因此不知道其内容可能是虚假的。”

史蒂文强调，当时他还要求ChatGPT确认案例发生。而这个乐于助人的聊天机器人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说相关信息可以在“有信誉的法律数据库”中找到。

本案的法官在一份命令中写道，正在面临一个“前所未有”的情况：“一份法律呈文充满了虚假的司法裁定，并被虚假引用”。为此，他下令将于6月8日举行听证会，并考虑可能作出的处罚。

对轻信AI的行为，史蒂文表示“非常后悔”，称在没有核实ChatGPT提供的信息真实性的情况下，今后绝不会这样做。

采写/综合：南都记者胡耕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