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学生手中,它也能成为“科研作弊器”——等待几分钟,就能在你的关键词描述下写下一篇论文,甚至帮程序员的代码找漏洞,可谓是“文武双全、文理兼修”。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副教授刘知远解释了ChatGPT背后的技术突破:“计算机需要能够利用人工智能的技术去理解人发出来的这个指令的文字序列,到底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现在ChatGPT技术上的突破,采用了最先进的‘预训练语言模型’技术,能够让自然语言理解的能力变得更强了。预训练模型它最重要的突破其实就是把深度学习的技术,从过去的特定任务上有标注数据(这就好比Alpha Go是在围棋的特定领域学习,战胜了人类围棋世界冠军李世石),推广到了互联网上的海量的没有标注的数据上去,去学习我们人类完成各种各样复杂任务的知识。ChatGPT背后的这种‘预训练语言模型’技术,会被广泛的应用在比如说我们的智能音箱、个性化推荐、搜索引擎等等的领域。这种‘预训练语言模型’会更加的了解你的情绪、各种各样的需求,有针对性的、个性化的去帮助你提供相关的服务。”
不过ChatGPT书写的歌词也被有些人调侃为“粗俗得想打它一顿”,甚至连企业股价和发展策略、论文的参考文献,ChatGPT也能杜撰,看起来更像非专业人士无法识别真假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ChatGPT的靠谱和不靠谱一时间争论不休。对此,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副教授刘知远认为:“避免ChatGPT对我们的教育产生的负面的影响,但是同时,在我们开展比如一些前沿的学术研究时,面对那么大量的一些文献,如何去更快的去进行一些调研,形成一些对我们研究者来讲更容易读的总结报告,像ChatGPT这样的技术也应该可以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
ChatGPT被称为下一代搜索引擎,却并不是传统搜索引擎的“掘墓人”。它在商业变现上也表现不俗,在推出仅两个月后,月活跃用户估计已达1亿,成为历史上增长最快的消费应用。有业内人士认为,ChatGPT火爆折射出AIGC也就是“AI 生产内容”在全球的蓬勃发展。未来ChatGPT将和元宇宙等结合,掀起一场“人工智能革命”,DCCI互联网研究院院长刘兴亮预测了这样的几个场景:“比方说我们现在非常流行的短视频、直播,它就可以跟数字人结合起来, 由ChatGPT来提供一个脚本;再比如初级的程序员有一些简单逻辑的软件开发工作,就可以完全的交给ChatGPT,可以理解为程序员的工作只需要原来工作的百分之几可能就够了;再比方说做一些初级门诊的医生,治个感冒、治一个简单的外伤,这个ChatGPT也可以去完成。”
在清华大学刘知远看来,以当前的可见技术为基准,我国的“预训练模型”再用约1到2年的时间就可以追上ChatGPT的步伐:“我也比较相信我们国内在未来的一年到两年内,就能够推出属于我们自己的ChatGPT的一些模型。”
虽然业内人士对ChatGPT在人工智能领域的里程碑和分水岭地位给予了肯定,但是刘兴亮以去年火爆的AI画画程序作比,ChatGPT在伦理和监管、版权、信息安全等问题上,一样引发人类真实社会的隐忧:“版权、伦理道德方面的争议一定是会出现的。我们去年火爆的AI画画,它是根据我们人类现有的画作,来重新创作一幅作品,创作出来这一幅作品,它到底是属于平台?还是属于个人?还是属于你是基于某个人模仿出来的?你比方说我们让ChatGPT模仿鲁迅来写一篇文章,版权到底是属于平台?还是属于鲁迅?还是属于我这个操作者?——全世界都还是存在一定的争议的,很多问题我们都是在发展中去解决。”
往昔,蒸汽机、电力、电子计算机的出现,无不是为了解放人类,将人类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更多地投入到脑力劳动中去。如今,ChatGPT也只是让机器懂了人类语言,能说人话,将人从简单的脑力劳动中解放出来,让人能够更多地投入到复杂的脑力劳动中。如何面对刚刚破圈的新技术带来的隐忧,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副教授刘知远认为:“我们不能因为它存在着一些缺点就会去否定它,就跟鲁迅也说过‘天才的第一声啼哭,它也不是一首美妙的歌’。工具、技术具体怎么应用,我们人类应该要有相应的智慧。咱们国家其实在过去的这几年,其实是陆续的推出了一些数据治理、算法治理的这么一些工作办法,积极地去调和计算机、互联网跟我们人类社会之间的这种关系的一些做法。我相信:人工智能的发展,我们也应该会有、也肯定会有这种相应的规制的一些办法。”
记者:蔡贺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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