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好莱坞“老硬汉” 正逐渐退出国际影坛， 把满身肌肉定格在曾经的胶片中。 作者：冯 璐 编审：苏 睿


纽约警官麦克莱恩身材魁梧、肌肉发达，气质狂放不羁。
一年圣诞夜，他到洛杉矶找他的妻子，发现一群要劫财的坏人控制了妻子正在开派对的大厦。他只身与训练有素的歹徒周旋，经过几番令人血脉贲张的打斗，最终救下了大厦里所有的人。
这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好莱坞电影《虎胆龙威》里的场景，麦克莱恩警官与“英俊”两字无关，却以浓厚的个人英雄主义气息迷倒无数观众。饰演警官一角的演员布鲁斯•威利斯，也成为一代人心目中最具代表性的硬汉动作巨星之一。
· 《虎胆龙威》海报。
3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美式硬汉”已经67岁，恐难再应对过于激烈的打斗场面。而且，威利斯近日被诊断出患有失语症，连正常说台词都成问题，只好对外宣布放弃演艺事业，这引发无数粉丝扼腕叹息。
最血气阳刚的纯爷们电影、最壮怀激烈的男人大戏...... 威利斯的息影，让人回忆起那个群星璀璨、无比辉煌的“动作片时代”。施瓦辛格、史泰龙、威利斯等硬汉巨头在《敢死队》中并肩作战的一幕，更是令不少影迷激动得泪洒片场。
·《敢死队2》场景。
如今，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已至迟暮之年，当年的好莱坞“老硬汉”正逐渐退出国际影坛，把满身肌肉定格在曾经的胶片中......
一生硬汉 “无言”结局

1955年，威利斯生于美军在西德的一个军事基地。两岁时，他随父母返回美国新泽西州。
看到一系列经典电影中的威利斯，很难想象，他曾患有严重口吃。幸运的是，这个毛病只存在于9岁到17岁，在他日后从事演出工作时竟神奇地消失了。
后来，威利斯进入蒙特克利州立大学，接受正规的戏剧表演训练，逐渐开始在电影中扮演不起眼的小角色，同时也参加外百老汇戏剧的演出。
1985年，他凭热门美剧《蓝色月光》一战成名。3年后，他开启专属于自己的卖座动作片《虎胆龙威》，随后的《虎胆龙威2》到《虎胆龙威5》，一直备受关注，不断创造票房佳绩。
· 威利斯在《外星罪孽》中的剧照。
此外，威利斯还参演过《低俗小说》《第五元素》《第六感》《世界末日》等影片。2000年之后，他又有《环形使者》《赤焰战场》《罪恶城市》等作品问世。
令人意外的是，威利斯与大脑问题斗争了近20年。因为背台词有困难，他一度拍过不少仅需摆摆pose的影片。他的表演风格一直被动作片固化，接不到大制作的戏，与奥斯卡等奖项长期无缘，甚至一度被戏称“演什么不像什么”。
曾跟威利斯合作的电影人表示，威利斯从2020年似乎就已经不适合演习了，他在片场已无法按一天8小时标准工作。有视频流显示他拍戏时需要助理提词，并且还需要佩戴耳机，剧组有时候还不得不给他请替。
前不久颁出的本届“最烂电影”金酸莓奖则干脆设立了个“布鲁斯•威利斯最差电影表演奖”，从其近年的八部电影中选出“最差表演”，结果为《外星罪孽》。
不过，影评界对威利斯的总体评价仍是正面的：“体格强壮、轮廓鲜明，略带些谢顶的他，向世人展示了这样一个典范，即只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充满决心和信心去达到目标的话，每个人都能够创造自己的命运。”
得知威利斯近日因失语症而正式结束演艺生涯后，金酸莓奖主办方也宣布威利斯的金酸莓奖作废。据悉，威利斯是家中长子，膝下还有5个女儿，为给家人多攒些钱，他才赶在演艺生涯终结前抓紧拍片。
金酸梅奖主办方表示：“如果一个人的健康状况是决定他们表演的因素之一，我们承认给他们金酸梅是不恰当的。”
好莱坞肌肉男纷纷退场？
随着威利斯在好莱坞的退场，越来越多的硬汉巨星随着时代远去，把满身肌肉定格在曾经的胶片中。
2010年，威利斯、史泰龙、施瓦辛格、李连杰等顶级动作明星在大银幕齐聚首，出演了电影《敢死队》。影片讲述一群美国政府的雇佣兵奉命来到南美某国小岛，执行推翻当地独裁政权的特殊任务，一连串战斗由此展开。
· 施瓦辛格（左）、史泰龙（中）、威利斯三大硬汉巨头同台演出。
在影片中，众多顶级动作巨星进行殊死搏斗时，飞刀、格斗、枪战、爆破等暴力镜头轮番上演，配上音量强劲的摇滚乐，惹得动作片迷大呼过瘾。他们被视为力量、勇气、正义与生命奇迹的化身，在观众心目中犹如图腾。
影片中集合的众多纯爷们儿几乎代表了好莱坞长久以来的一种硬汉审美——肌肉发达健美、身形魁梧有力、表情不苟言笑、气质硬朗坚毅。他们喜欢沉默地望向远方，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拯救朋友、路人甚至是世界于危难之中。
然而如今，观众熟悉的这群硬汉大都年事已高，不得不息影、退休或转战其他领域。
施瓦辛格一度转战政界，担任加州州长多年，重回影坛后在《终结者：黑暗命运》中的表现，更像是与观众的最后一场告别。
在《敢死队》里，李连杰近身搏斗高手，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后来他又出演《霍元甲》，声称这是他最后一部功夫片，以后会更专注于公益事业。
倒是史泰龙依旧活跃在荧屏上。作为“敢死队”的领军灵魂，他在已经开拍的《敢死队4》中叼起雪茄、戴着标志性的墨镜，继续板着一张扑克脸。据称，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出演“巴尼”。
要知道，史泰龙比威利斯还要大上9岁，目前已年过古稀。他曾说：“我如今的年龄，就如同大本钟一样，正在走向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
· 史泰龙是《敢死队》的核心成员之一。
在这个著名“硬汉梦之队”中，饰演凯撒的泰瑞•克鲁斯擅使枪支，是年龄最小的核心成员，就连他也已经54岁了。他曾表示：“事实上，我们都已处于退休的年龄了，我们也曾想尝试退休。但是，观众还需要我们，这时候，你能怎么办？这就是《敢死队》。”
不难看出，目前年轻一代的硬汉巨星越来越少。在《敢死队》之外，比较有名的硬汉还有已经接近50岁的道恩•强森。在《碟中谍7》的屋檐下攀爬的汤姆•克鲁斯也快60岁了。而尚格•云顿、兰迪•库卓等人的票房号召力始终处于二流。梅尔•吉布森和韦斯利•斯奈普斯则因个人丑闻而被主流抛弃。有人甚至评价，《敢死队4》是一代硬汉的告别演出。
“壮汉”审美逐渐式微？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好莱坞动作片主角往往是孤胆英雄，他们经历一次次磨难，但仍是打不死的小强，最终能解决所有问题。
“英雄的字典里没有寡不敌众”，这句施瓦辛格在《终结者》里所说的台词，足以概括“老硬汉们”的特点——具有战胜困难的能力、勇气和决心，男性荷尔蒙强烈，符合当时社会的阳刚审美。在一定时期内，他们几乎成了男性魅力的标准形象。
但另一方面，这类影片中的人物非白即黑，缺乏转折和悬念。硬汉们稍显直来直去，谈情说爱也相对单薄，基本没有内心转变——鞭炮般的枪声即是影片高潮，把敌人都杀光则是最大快感。有时，影片甚至成了一场又一场的动作、打斗、爆炸展示。
而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风格，正逐渐让位于美漫英雄，如蜘蛛侠、蝙蝠侠等——当前的动作片已经普遍转向于较复杂的剧情、较有深度的人物。
·《蜘蛛侠：英雄归来3》2021年上映。

同时，由于电脑特效技术的发展，如今电影中激烈的真人打斗场面越来越少，一个有担当且不断为目标而努力的人即可成为超级英雄，不一定非要拥有强壮肌肉。
再加上影视圈对于颜值和流量的崇尚，上世纪直白坦荡、拳脚搏命的肌肉男不再是主流审美。多变、流动的男性形象造就了当下的全新形态。
再者，影迷们恐怕也不忍心看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还在大银幕上被“坏蛋”群殴。“我老了，但是我还没有被淘汰。”在《终结者 5：创世纪》里，当施瓦辛格扮演的机器人终结者 T-800 说出这句台词时，多少会显得有些悲壮。这或许并不仅仅指历经岁月的 T-800，更像是个缅怀时代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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