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宦”这个字,相信大部分朋友第一时间会联想到太监。实际上,“宦”这个字最早指代的是在政府中学习办事的人,到了东周时期又成为“门客”的代称。
最早的“宦官”,是服务于王宫的近臣,他们并不是被阉割的太监。不过,由于这些统治者的亲随经常要出入深宫,难免会与后妃发生一系列的香艳故事,后来的统治者干脆“一刀切”,让所有宦官都失去了生育能力,断了他们的念想。
宦官乱政的情况在各个朝代都有发生,不过宦官并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获得权柄的。通常来说,贵族势力强大时,根本轮不到宦官当权。唯有中央高度集权的情况下,也就是皇帝压制了阁权、外戚时,宦官才有可能走上政治舞台。纵观宦官乱政现象频发的朝代,如秦、汉、唐、宋、明,均是如此。
在笔者看来,东周时期的封建统治尚不完善,贵族与国君分庭抗礼共同掌权,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制度则倒退到了地主制社会,皇帝还得看豪门大户的脸色。在这种情况下,宦官自然没有资格插手政治。而在其他由少数民族执政的朝代,如金、元、清,统治者根本没搞汉人那套,就算在这三个时期出现零零星星的当权太监,也成不了太大的气候。
就中央集权的王朝来说,宦官也不是自开国就获得了权柄。因为在开国皇帝的周围,总有一群与皇帝同寝同袍的老战友,开国皇帝最信赖的往往是这些人,就算兔死狗烹杀掉了其中一些“刺头”,也依旧会将阁权交给剩下的开国元勋,根本没必要扶持太监。
例如,唐朝开国之初,高祖李渊身边有一群“元谋功臣”,李世民则有一批和他一块搞政变的战友。唐高宗登基时,长孙无忌、褚遂良等老功臣多为李世民的旧人,为了从这些老家伙手中夺走权力,高宗不得不依赖自己的老婆武媚娘,由此形成了一个独立于外廷之外的“内朝”。高宗驾崩后,武则天亲自掌权,成了女皇帝。不过,武则天于晚年仍与男宠们搞了另一种形式的“内朝”,与外廷相互制衡。唐中宗光复唐统后,又效仿高宗与韦后构建“内朝”。不过,在前文提到的三个“内朝”中,皇帝依赖的都是自己的爱人,根本没宦官什么事。
开始依赖宦官组建“内朝”,是在李隆基上位之后。
李隆基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
宫变!
李隆基从几位先辈的身上汲取了教训,在废掉了王皇后之后不再册立皇后,禁止身边的女人参与政治。不过,仅依赖外廷来处理国家大事,李隆基显然不放心。于是,李隆基开始培养身边的大太监高力士,将他扶持成足以与外廷抗衡的内朝势力。
于是,也就有了“每四方进奏文表,必先呈力士,然后进御,小事便决之”的情况。在李隆基之前,唐宫中地位最高的宦官只是四品官,到了玄宗时期才设立了三品“内侍监”,将内朝的大太监抬高到与宰相相当的高度上。
为什么李隆基选太监当亲信呢?
这是因为宦官都是残缺之人,这种连后代都没有的人,自然不可能当上“家天下”的皇帝。相比于宦官,外廷的宰相更加危险,他们身体健全,随时有可能篡位当皇帝,让江山改姓。此外,几乎每个得宠的宦官都是与皇帝关系不错的奴才,他们既听话,又恭顺,从不像外廷大臣那样摆架子发脾气。毕竟,历史上很少有性格像魏征一样敢直言不讳戳皇帝脊梁骨的太监。
在李隆基眼中,高力士是值得信赖的,在铲除太平公主期间,高力士出过大力,可以说高力士是个非常牢靠的战友。自唐玄宗以后,每个掌权的宦官,如李辅国、窦文场、霍仙鸣、吐突承璀、仇士良、田令孜之流,他们都是皇帝在担任东宫太子时就伴其左右的亲随,不过也有几个例外,像程元振、俱文珍、王守澄、梁守谦这些宦官,就是因为曾立下大功而受到皇帝赏识的。
总而言之,能够掌权的太监,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且值得信赖的。在古代社会里,“任人唯亲”几乎是每个统治者的通病,连许多唐朝宰相都是往日东宫旧臣,更何况每天与皇帝相伴左右的宦官呢?
参考资料:
【《汉唐史论稿》、《中国历史上的十大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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